北律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五黑框】掩体纪元67年

Preface:
bot里看到的三体梗,真的很想写。不了解三体的冒学家可以理解成末日背景。ooc,不阴杨怪气的囡囡出没,心理学挂科预警。1.2k,双角色死亡,一笑泯恩仇,很苦涩难吃的he
第一次写同人,感谢您的建议。


       夜一直沉寂,北辰的光芒被遮掩,是从不会留下痕迹的灰烬。
       用前半生的大部分积蓄换来冬眠的两百年,本意是知晓人类的结局,到头来倒不如不知情。
      这一生做错的事太多,不缺这一件。
      我这一生总在与最好的东西擦肩而过。江南想着,手摸向衣袋。
      屏幕碎裂地不成样子,他顺着这些裂纹在记忆中努力拼凑着那人的电话号码,一个个的输入。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想着那只猴子是不是换了电话号码。唐缺说今何在比他晚冬眠了两年,也活到了这个了无生趣的年代。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尻发着呆打着游戏,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追寻存在的意义实则看淡生死。反正总归不会想起自己的仇人来——不像江南。
      一人对着屏幕,消耗本就珍贵的时间,手指来来回回跳动,偏偏摁不下去。算了。就在江南把手机丢开的一霎,铃声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不过这时就算邦达列夫打的电话,又有什么关系呢。点了接听凑到耳边。微弱的电流滋滋声在一片嘈杂的外部环境中反倒格外清晰,从岁月中传来,恰如少年的戏语。
      声音响起来,音色比语言的内容要绵软温和很多,简洁得只有两个字:


      “还钱。”

2.


      “事到如今你还介意吗?你是真的恨我啊,我早该……”
     “这么多年不见果然还是改不掉酸唧唧水性杨花的臭毛病。”
     “猴子,钱又有什么用?上救不了地球和太阳系,下救不了文学。”更救不了九州。他咽了一口干涩的唾沫,没把这话说出来。
     “对,钱是没什么用。”对面笑了一声,也不介意他偷偷摸摸换回的旧称。“让前途无量的留美博士北上一去不返。”
     你说的都对,但一切就是错的。
     江南沉默下来,他忽然很想点一支烟,一支雪茄,或者别的什么,让自己躲在袅袅白雾后醉生梦死,假装缺页的账本没有存在过,假装三年之后又三年的明嘲暗讽舌刃翻飞只是干涸在书页里的一滴水。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不肯还我账本,好,干脆以后也别再还了。”
        江南忽然想起两百多年前白衣白马的鹧鹕天和大闹天宫的猴子最后一次相见,是在上海外滩的酒楼,对方在现实中总是沉敛的,手臂上的青筋内流淌着窗外天边黄浦江水,暗流涌动。
     “最后一个问题,”今何在走到楼梯口,像是青阳世子那样,只是他没有回头凝视东陆皇帝。“为什么姬野要和吕归尘一生之盟?”
     所以后来江南在九州缥缈录的新版序里写“和某些人合作是一生的浪费”,在《龙与少年游》中“写书的骚客”指代意味不明,仅仅是耿耿于怀当年没有说出口的答案。
    “账本?我还是回答一个积灰多年的问题吧。”
    “你说啊。”
     “你从不认真看我的书,这个问题,我在缥缈录原著里已经回答过了。姬野这个孩子有什么样的朋友呢?他太孤独。他只是想证明他自己而已。”
      “原来你会为了这种事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么?我认真看你信过我吗?好吧,用你写的话反驳你,‘世上多数的人,都是凡俗的人啊,你追着的东西,明知道不应该,知道最后都是一场空虚, 可还是忍不住要去追。’我不认为凡俗,你说一些很江南情调的不死不休之类,我无所谓。”
      “我说不如恩怨休,今何在老师。”
      “都说了。还想说什么?不熟?”
       江南抬起头,虽然太阳早已西下,夜幕还是呈现一种橘红。这些他曾在夜深人静的晚间一遍遍重复的话,将要消失。
      “我容易忘事,连带着这句话也忘,对不起。”
      “……什么?”
      “对不起。”
      “毫无诚意,不够。”
      “还有,依然在。”中年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靠您大可不必再来恶心我了。”今何在撇过头要把电话挂断,眼前二维太阳已经占据了一半的太空,暗红色的死海愤怒而诡异地扭曲着,做着毫无规律的舞蹈。让四十岁正太想起来苍云古齿剑上盘旋的纹路。于是江南听稀稀疏疏的声音停止,故人的南方口音又重新清晰:
      “混蛋,这是最后一件我能为九州做的事了。”
      “依然在。”


【掩体纪元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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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吹冷风闲话:之前看到三体圈的老师说章北海对吴岳是人渣中的二向箔,睡前想了想那两框对三框算不算人渣中的苍云古齿(靠)

(PS:亲友说看不懂我急了,注释一下:「我能为九州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原谅你在过去对九州所做的一切。」结尾那句“依然在”是今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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